來源:保定晚報作者:時間:2024-11-23 18:27
?賈紅兵
上世紀七十年代,我的學齡前時光大部分是在鄉(xiāng)下大姨家度過的,蠡縣大百尺村那座干凈整潔的農(nóng)家大院里保存著我童年的趣事。
開春的農(nóng)家院子里那只散養(yǎng)的小豬崽是我的玩伴,我和它朝夕相處,有了相當?shù)母星楹湍酢N铱梢跃局男∥舶碗S便玩,甚至把表哥小時候玩的一輛小木頭玩具車套在它身上滿院子跑,我用柳條輕輕抽打它的屁股,嘴里學著大人們趕車時候喊的“駕……迂……哨(音)……喔吼喔吼……”
我和豬崽最溫馨的一個畫面永遠定格在我的記憶深處:就著晌午的暖陽,我拿一根小木棍隨意刮撓著它一側(cè)的肚子,它馬上停住蹄子隨即躺倒在地上,任我給它撓癢癢,撓完一側(cè)它打個滾又把另一側(cè)讓我撓。在我撓的時候它舒服地瞇著小眼哼哼著,估計是對我說:“謝謝了,再用力一點。”這個真實的故事講給我所有的伙伴聽,他們都不相信,說我是吹的。
我的玩伴還有大姨養(yǎng)的一群雞,給雞窩關(guān)門是我最喜歡做的事,天一擦黑我就搬一塊大石頭把木板擋在雞窩門口,聽雞們在里面“咕咕”地感謝我。我聽大姨說,一大早打開雞窩門后,可以從窩里的木頭架底下劃拉出一兩個雞蛋,可我因貪睡總也沒趕上。一只母雞徘徊在簡易窩的坑邊下蛋是我最快樂的等待,我在遠處看著它小心地鉆進小窩后便負責周邊的巡邏保衛(wèi)工作。當母雞“咯咯噠咯咯噠”地在院子里報喜的時候,我便第一個沖過去掏出那枚帶著體溫的雞蛋,飛奔回屋放到籃子里,同時抓一把玉米粒犒勞它。有時雞們不愛在小窩里下蛋了,大姨就用針在一個雞蛋上扎一個小眼生喝了,再叫我把這個空殼蛋放進下蛋小窩里,果然幾天后母雞們就又回來下蛋了。
追公雞薅毛是個體力活,常常是我圍著院子追了無數(shù)圈,那只公雞依然在前面悠哉悠哉跑跑停停,有意捉弄我,我便第二天起個大早堵在雞窩門口,按住它薅幾根大毛,求大姨給我縫一個毽子。追母雞就相對簡單,你剛追幾步它就嚇趴在地下。抓住母雞其實沒有好毛可薅,只能使勁一扔,看它在空中驚叫著滑翔幾米跑開。
大姨家一直沒養(yǎng)過狗,估計是嫌臟吧。和大姨家隔一條街的另一條胡同里住著我大舅姥姥家,她家養(yǎng)過一條大黑狗,我和她的孫子小輝和外孫青松沒事就愛和那狗玩。它經(jīng)常跑到我家來找我,我就掰一小角餅站在磚臺上分幾次拋給它,大黑狗都能準確地跳起來在空中接住,中華土狗的確是聰明且協(xié)調(diào)性很好的犬種。多年后我拿花生豆近距離拋喂德國黑貝,幾次都接不住掉地上了,唯一一次接住后,估計花生豆鉆到了舌頭底下給硌住了,那狗就上竄下跳,打滾折跟頭,“滋啦哇啦”叫了好一會兒,才把那粒花生豆鼓搗出來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