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保定晚報作者:時間:2024-11-29 08:11
□徐朝
記得小時候,每逢冬季中午、晚上放學時,當聽到“嘭……嘭……”的響聲時,小伙伴們會異口同聲地喊:“崩爆米花的來了!”說完背著書包撒開腳丫子循聲跑去。
大人小孩里三層外三層把崩爆米花的師傅圍得水泄不通。師傅坐著小板凳,右手拉著小風箱,左手轉動搖把,一邊往小爐子里填煤,一邊看著壓力表,達到一定溫度時,起身把機子從火爐上搬下來,往蓋子上套上口袋,右腳猛力一蹬,蓋子上的閥門“嘭”的一聲巨響,一股白煙冒出,爆米花瞬間竄到口袋中。有的爆米花從口袋邊緣掉了出來,我們拼著命地去搶,又甜又脆又香,好吃極了。
孩子們吵著鬧著拽著大人回家拿玉米來崩爆米花。大人們經不住孩子的糾纏,只好回家用碗或瓢端來玉米。崩爆米花是論鍋的,一鍋5分錢的加工費,要甜的得另加一分錢。
一天晚上放學回家后,我鬧著要去崩爆米花。娘說:“不行,前天才給你崩了一鍋,哪有這么多錢啊!吃了飯娘給你炒玉米花好了。”吃完飯,娘把爐子的火捅旺,蹲上小鐵鍋,里面放上沙土,娘用鐵鏟子攪和著沙土,等沙土咕嘟咕嘟地冒了黃泡,娘把玉米倒進去,用鐵鏟子攪和,只聽鍋里“嘭嘭”直響,玉米個個炸開了花,都變成了小胖娃娃。有的玉米可能因為受潮炸不開花,這時娘讓姐姐拿來鐵篩子,端起鐵鍋往篩子里一倒,然后又端起篩子晃蕩了幾下把沙土篩了下去。我經不住誘惑,下手就去抓,娘連忙說:“太熱了!你要是放在嘴里會燙出泡來。”一鍋炒玉米花算是解了我的饞蟲。
有一天晚上,我剛剛吃過飯,鄰居家海福弟弟帶著一兜玉米來找我,說:“我哥在場院里看場,咱們從家里帶點玉米去找他崩爆米花去。”我到偏房里裝了一兜玉米,跟著海福來到村北場院,海福的哥哥海路見我們來了就問:“你們來干什么?”海福說:“哥,我和朝哥在家拿了點玉米,想讓你給崩爆米花吃。”海路哥見我們這么遠來了,只得動手給我們做。
我們從兜里把玉米掏到鐵篩子里。我和海福燒火,海路哥蹲著,端著鐵篩子來回晃蕩,隨著噼里啪啦的響聲,玉米花崩了不到一篩子,比在鐵鍋里炒的都好。等爆米花晾得差不多了,我們三人邊吃邊說笑,高興得不得了。海路哥見很晚了,對我們說:“天不早了,你倆趕快回家,要不老人不放心。”就這樣,我和海福每人裝了兩兜爆米花高高興興地往家走。那時年幼,在路上我們倆一邊吃著美味可口的爆米花,一邊琢磨著回家后把剩下的爆米花往哪里藏,邊吃邊笑,那個高興勁就甭提了。
想起小時候吃爆米花的場景,總是無比懷念。